【摘要】东亚是亚洲农业发展的中坚力量，其农产品产量在亚洲甚至世界上占据重要地位。本文以东亚的中国、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5大经济体为研究载体，在对东亚5国农业基本情况概述的基础上，分别从农业资源、农业生产水平、农业生产效率和农产品贸易等视角对东亚5国农业发展的特征进行了分析、归纳和总结，最后提出以科技合作、贸易合作和资本合作等多边合作为主要路径的东亚农业发展趋势。
东亚拥有中国、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5大经济体，东亚5国人口数量占世界人口总数的22．36％，农产品产量占世界总量的16．22％，东亚农业对世界农业的发展具有意义重大，但是，不同的区位特征及经济发展水平，使得东亚5国在农业发展中不尽相同，其中，中国是传统农业生产国，粮食产量位居世界首位；日本和韩国农业生产以“小农经营”为主，农业现代化水平较高；蒙古农业发展主要以牧业为主，种植业对国民经济的作用相对较小，而朝鲜的农业发展则较为落后。农业发展的差异性产生的比较优势为区域内合作和多边贸易创造了条件。为保障东亚粮食安全，深化区域合作，本文从农业资源、农业生产水平、农业生产效率和农产品贸易角度等方面对东亚5国的农业发展进行比较分析，以构建东亚5国农业协作网络为主线，提出促进东亚地区农业协调发展的对策建议。
耕地是农业发展的基础，也是农业资源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东亚5国耕地资源禀赋差异较大，如图1所示，2010年，中国耕地面积达11000万ｈｍ2，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的耕地面积分别为429万、184．25万、160万和96万ｈｍ2，在世界耕地范围内，中国、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的耕地面积占世界耕地面积比重分别为7．96％、0．31％、0．13％、0．12％和0．07％；在东亚各国内部，韩国耕地面积占该国土地面积的比重最高，为16．48％，朝鲜、中国和日本的耕地面积占本国土地面积比重分别为12．29％、11．79％和11．76％，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10．65％），蒙古耕地面积比重仅为0．62％。从耕地面积动态变化角度分析，在2000—2010年，东亚5国耕地面积均呈现下降的态势，中国、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的耕地面积分别以年均1．66％、0．42％、3．3％、0．71％和1．99％的速度递减。中国的耕地面积总量以绝对优势位居东亚5国首位。从人均耕地面积角度分析，如图2所示，东亚5国人均耕地面积整体呈下降态势，除蒙古外，其他国家的人均耕地面积均低于世界人均耕地面积平均水平（0．198ｈｍ2）。由此可见，无论是东亚5现代化程度较高的日本和韩国，或是占本国土地面积比重较高的朝鲜，抑或是人均耕地面积较高的蒙古，东亚5国在近10年内的耕地资源均呈现减少趋势，因此，保护耕地资源巳成为东亚农业长效发展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水资源作为农业资源中的重要生产要素之一，对提高农作物产量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据《国际统计年鉴2013》数据，2009年，东亚5国中，蒙古的人均可再生淡水资源总量为128833ｍ3，超过世界平均水平（6266ｍ3），日本、中国和韩国的人均可再生淡水资源总量分别为3371、2113和1319ｍ3，均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其中，近20年来，中国和日本农业用水量占可再生淡水资源比重均维持在60％-70％，韩国农业用水比重在维持了20年的48％的水平上，2009年比重提高到62％，而蒙古农业用水在维持了20年的52％的水平上，2009年比重减少到44．4％，主要原因在于蒙古的工业用水比重较高，2009年蒙古工业用水比重达到31．8％。由此可见，在水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对于农业用水比重下降的国家，尤其是作为农业大国的中国，必须在农业生产中因地制宜地推行节水灌溉技术，节约用水，保障农业的发展。
农业劳动力是决定一国或地区农业比较优势的重要因素之一。如图3所示，从农业人口动态变化态势角度分析，在2000—2011年，东亚各国的农业人口数量呈现明显的下降趋势，韩国、日本、蒙古和中国的农业人口数量分别以年均5．88％、5．78％、1．67％和0．37％的速度下降，韩国农业人口数量下降得最快，由于中国的农业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且农业人口基数大，城乡二元结构鲜明，城镇化建设进程缓慢，致使农业人口数量下降幅度较小。从农业人口年度数据角度分析，2011年中国农业人口达83004万人，占中国人口总量的61．75％，高于世界平均水平（37．57％）。蒙古、韩国和日本的农业人口比重分别为17．5％、4．16％和1．98％。此外，农业劳动力资源的质量也存在差异，韩国的“新村运动”和日本的“造村运动”使两国实现了农业现代化，提升了农民的素质，而中国、蒙古和朝鲜，作为东亚5国中的发展中国家，农民文化水平不高，农业技术知识缺乏，培训体系不健全，致使农业劳动力的质量偏低。由此可见，面对农业劳动力数量的下滑，尤其是农业人口比重较大的农业主产国，关键任务就是提高农业劳动力的质量。
农业总产值反映农业各生产单位生产经营或劳务活动的最终成果，农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可以赚农业妒鶴个刚经济运行发展中的作用。据《国际统计年鉴2013》数据，中国是东亚5国中农业总产值最高的国家，2010年达937．39亿美元，远远高于其他4国。从农业增加值比重（图4）高低角度分析，2010年，蒙古和中国的农业增加值比重较高，分别为16．22％和10．10％，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2．80％），从农业增加值比重动态变化的角度分析，2000—2010年，东亚5国的农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整体呈下降趋势，中国、日本、韩国和蒙古的农业增加值比重分别降低33．11％、34．44％、42．98％和50．39％，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20％），农业对各国经济发展的贡献并未完全发挥。由此可知，农业在中国和蒙古的国民经济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但是东亚各国农业增加值比重逐年下滑的态势可能会造成东亚的粮食安全危机。
据ＦＡＯ数据库数据整理，中国农产品产量位居东亚5国首位，2012年达104051．73万ｔ，远远高于东亚其他4国。由于农业在东亚5国经济发展中所处的地位不同，且东亚5国在经济发展水平、资源禀赋等方面存在差异，致使在农产品结构上存在不同。如表1所示，中国是世界农业生产大国，主要以种植业为主，农作物种类繁多，主要农产品生产结构较为均衡，形成“三粮三经”的生产格局，各类农产品产量均位居东亚5国之首，粮食作物比重高出经济作物9．55个百分点；日本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技术强国，农业在日本国内经济中的作用很小，主要农作物有稻谷和小麦，日本农产品生产形成了“一粮三经”的产品结构，各类农产品产量均排名第二，粮食作物比重仅高出经济作物0．26个百分点，经济作物成为日本农业发展的重要经济增长点；朝鲜作为发展中国家，农业基础薄弱，但是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的种类较为丰富，农产品生产形成了“两粮两经”的产品结构，玉米产量和根茎类作物产量分别排名第二和第三，稻谷和水果的产量排名第四，粮食作物比重高出经济作物9．37个百分点；韩国自20世纪70年代初开展“新村运动”，促进了韩国农业的发展，稻谷是韩国主要粮食作物，在农业生产中占重要地位，此外，韩国的果蔬和畜产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韩国农产品生产结构较为集中，形成了“一粮两经”的产品格局，稻谷和水果的产量均排名第三，根茎类作物排名第四，粮食作物比重高于经济作物22．37个百分点；蒙古一半以上的人口从事农牧生产，主要以畜牧业为主，蒙古农产品生产结构较为单一，形成了“一粮一经”的产品格局，小麦和根茎类作物产量分别排名第三和第五，粮食作物比重高于经济作物30．29个百分点。
由此可见，在农产品结构方面，东亚5国均以粮食作物占主导，主要包括稻谷、玉米和小麦。其中，中国、日本、朝鲜和韩国的粮食作物中稻谷的比重最高，同时，玉米在中国和朝鲜的农产品生产结构中也占据较高比重，而小麦则是中国和蒙古农产品生产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经济作物主要包括根茎类作物、水果、甘蔗和甜菜。其中，根茎类作物是东亚5国的重要经济作物，此外，水果也是中国、日本、朝鲜和韩国的农产品生产结构中的主要品类，而甘蔗和甜菜则是中国和日本特有的经济作物。
耕地产出率反映的是耕地利用效率，耕地产出率越高，耕地使用效率越高，经济发展质量越高。2010年，韩国和日本的耕地产出率每公顷分别为16823美元和15198美元，远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1280美元），主要原因在于韩国和日本为资本密集型农业经营形态，且具备较为先进的农业技术和农机装备，使得两国成为东亚地区耕地产出率较高的国家。中国是以劳动密集型为主农业生产大国，农业技术和管理方式较为落后，耕地产出率每公顷为5425美元，仅为日韩的1／3，蒙古是非农业主产国，因对耕地有效开发細不足，导致難地产出率每公顷仅为1036美元，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由此可知，除蒙古外，中国、日本和韩国的耕地产出率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其中，发达国家耕地产出率高于发展中国家。因此，东亚地区发展中国家应该通过加快提高农业科技创新能力，提高耕地单产水平，确保国家的粮食安全。
农业集约化程度是评价农业生产效率的重要指标。如表2所示，从平均每个农业经济活动人口耕地面积角度分析，2009年蒙古最高，其次是日本、韩国、朝鲜，最低的是中国，为0．2ｈｍ2，相当于蒙古的1／21，反映出中国在农业上投入的劳动力较高，劳动密集型的农业形态凸显，集约化程度较低。从农业生产机械化水平指标角度分析，日本和韩国的拖拉机和收割机在平均每千公顷耕地上的使用量较高，蒙古使用量最低，其中，日本这两种农机具的使用量分别是蒙古使用量的123倍和316倍。从化肥施用量上角度分析，2009年中国在平均每千公顷耕地上化肥施用量最多，其次是韩国和日本，蒙古最低。由此可知，东亚5国中的发达国家在农业生产中对农机具和化肥的投人较多，而发展中国家中的中国在农业生产中对劳动力和化肥的投入量较多，朝鲜在农业生产中也是劳动力投入较多，蒙古作为非农业主产国，农业生产资料投人均较少。
农业劳动生产率0是衡量农业劳动者生产效率的指标。如图5所示，2011年，日本和韩国的农业劳动生产率分别为8．98ｔ／人和4．74ｔ／人，均超过世界平均水平（2.45ｔ／人）中国和蒙古的农业劳动生产率较低，主要是由于曰本和韩国的农业劳动者生产技术水平、劳动熟练程度、集约化程度高于东亚其他发展中国家。从农业劳动生产率变动态势角度分析，在2000—2011年，中国、日本、韩国和蒙古4国的农业劳动生产率大体呈上升趋势，农业劳动生产率分别以年均2．73％、5．68％、5．07％和13．2％的速度递增，且日本历年的农业劳动生产率均高于其他各国。由此可知，东亚地区发达国家的劳动生产率高于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的农业主产国中国的劳动生产率高于非农业主产国，但是年均增速取低，东亚各国需要依靠农业生产技术进步和劳动力素质及能力的提升进而提高劳动生产率。
国际贸易能充分反映国与国之间的区域经济合作关系。据《国际统计年鉴2013》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的农产品进口额分别为1082．60亿、774．51亿、5．80亿、266．14亿和3．26亿美元，出口额分别为516．07亿、101．68亿、0．27亿、93．46亿和1．49亿美元，东亚5国的农产品进口额均高于出口额，属于农产品进口国，中国、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的贸易逆差分别为566．53亿、672．83亿、5．53亿、172．68亿和1．77亿美元。可见，在东亚5国中，中日韩3国各自农产品贸易的活跃度高于朝鲜和蒙古。因此，作为东亚地区农产品产量较少的朝鲜和蒙古应积极开展与中日韩的农产品贸易往来。
由于地域优势和农业生产优势，中国在东亚农产品贸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如表3所示，中国的产品贸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如表3所示，中国的农产品主要出口地为美国、日本、韩国；蒙古的农产品王要进出口地均为中国；朝鲜的农产品主要进口地为中国；韩国的农产品主要进口地为美国、澳大利亚、中国，出口地为日本、中国；日本的农产品主要进口地为美国和中国。可见，中日韩3国的贸易往来密切，蒙古和朝鲜分别与中国的贸易往来比较密切，东亚各国对中国农产品的依赖性较高。
在东亚5国具体贸易往来上，从贸易结构角度分析，日本主要从中国进口蔬菜、水果等农产品，韩国主要从中国进口水产品、蔬菜等，朝鲜主要从中国进口猪肉、大米，蒙古以畜牧业和采矿业为主，产业结构单一，种植业落后，粮食自给率低，中国是其主要粮食进口国之一。而中国虽然农业资源丰富，耕地面积大，但由于人口多，对农产品的需求量非常大，每年仍需要进口大量的农产品。从中国与东亚其他国家的贸易额角度分析，日本是中国在东亚地区最大的农产品进口国，其次为韩国，对朝鲜和蒙古较小。从中国与东亚其他国家贸易的比重角度分析，中国从蒙古、朝鲜、韩国和日本进口农产品的数量占中国农产品进口总量的比重分别为0．08％、0．11％、0．58％和0．82％，而中国从蒙古、韩国和日本进口农产品的数量分别占蒙古、韩国和日本农产品出口量的40．02％、4．50％和5．84％；中国出口到蒙古、朝鲜、韩国和日本的农产品产量分别占中国农产品出口总量的0．11％、0．56％、7．22％和18．70％，而中国出口到蒙古、韩国和日本的农产品产量分别占蒙古、韩国和日本进口农产品总量的17．09％、13．26％和11．80％，可见，蒙古、韩国和日本对中国的农产品贸易依存度高于中国对其他东亚国家的贸易依存度，但是贸易比重不高。因此，东亚各国需要进一步深化贸易合作。
在耕地资源方面，与东亚发展中国家相比，发达国家耕地面积基数较小，其土地耕地面积递减速度不高，人均耕地面积较少；在水资源方面，发达国家和农业主产国的水资源紧缺态势显著；在劳动力资源方面，发达国家农业人口数量下降幅度高于发展中国家，农业主产国的农业人口数量下降幅度最少。但是发达国家农业劳动力质量高于发展中国家农业劳动力质量。
在农业总产值方面，东亚地区的发展中国家的农业总产值的增速高于发达国家，农业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中的非农业主产国中的经济地位不高；在农产品结构方面，东亚各国农产品结构存在差异，但是均以粮食作物为主，日本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的比重基本持平，中国和朝鲜的粮食作物比重略高于经济作物比重，而韩国和蒙古的粮食作物比重远高于经济作物比重；而中国的农产品产量在东亚地区占绝对优势。
在耕地产出率方面，发达国家耕地产出率高于发展中国家，其增速低于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农业主产国的耕地产出率及增速高于其他发展中国家；在农业集约化程度方面，发达国家农业集约化程度高于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农业主产国的集约化程度高于非农业主产国；在农业劳动生产率方面，发达国家农业劳动生产率及其增速均高于发展中国家的农业主产国。
东亚5国均为农产品进口国，中国也是东亚其他国家的农产品进口地，日本、朝鲜、韩国和蒙古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较高，其中，蒙古的贸易依存度最高，尽管中国与东亚其他国家均有贸易往来，但是贸易额较低。
日本和韩国是东亚地区经济最为发达的国家，日本农业的现代化水平鶴，賴农业自“新村运动”之后其现代化程度不断提高，两国农业集约化程度较高，完善的农业科技支撑体系以及农民较强的农业技术技能，有效的保证了两国农业生产系统的高效运转。而中国、朝鲜和蒙古作为东亚地区的发展中国家，农业资源较为丰富，但是农业生产效率较低，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农业科技的发展滞后于农业生产的需要。因此，东亚各国应积极探讨科技合作，包括农业技术的开发与推广、农业科技人才的培养和农民科技培训的构建，吸纳日韩的经验做法，积极探索出提升东亚发展中国家农业生产水平的科技合作体系。
目前，东亚各国存在农产品贸易往来，但是贸易额相对较低，有的是由于政治原因，有的是由于贸易政策原因，因此，东亚各国需要在各国政府政策的允许下，消除贸易壁垒，最大限度地扩大贸易合作领域。东亚各国应根据本国农产品的市场需求情况，以“就近”和“各取所需”的原则解决贸易需求，实现区域资源互补和均衡。例如，中国可以加大对其他各国的农产品出口，同时其他各国也可以增加向中国进口小麦、玉米、大豆、棉花等农产品的份额。
目前，东亚各国间农业投资合作相比较农产品贸易合作规模还不够大，合作的领域还不够宽泛。由于各国在农业生产资料上存在互补性，农业投资合作的潜力很大。因此，各国政府在确立可供本国与他国合作的农业领域基础上，首先，积极鼓励现有外资企业与农业生产、加工企业联合与合作，鼓励农业企业、农产品加工和贸易企业通过资产重组，形成面向该国农业合作的大企业、大粮商、大果商、大畜牧商和大食品加工商。其次，通过制定完善的金融政策与税收政策，吸引外资企业和项目进人本国从事现代化农业合作，实现资本联合，同时，各国政府还要对为从事现代农业合作项目提供信贷支持的金融机构给予政策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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